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蓝琴思最后一句话说得很含糊, 沐寒听着像自负，又觉得像“真服了”。
剑派和造化谷，搞出来这事确实很自负。
哪怕是有引蛇出洞的考量呢, 也不兴......仗着三五个元婴就玩这么大。
即便这三五个元婴里，有剑派□□。
而造化谷秦君裴干的那事, 也确实担得起一句“真服了”。
秦家, 自造化谷胡家退下之后, 已经有了二十代的谷主传承的世家，七千多年传下来的修真界望族。
秦君裴本人，九大仙门下任的实际掌权者之一。
为了情情爱爱的那点子事, 愣生生沾不该沾的东西, 把自己前途给玩没了。
别说前途......性命恐怕都是有碍的。
温老祖连堪玄地宫的太上长老都直接打上门去杀了, 造化谷的一个注定要被撸掉继承资格的少谷主, 他真的能放过对方不成？
温老祖就是散修出身，他硬要去得罪造化谷的谷主一脉, 那好像, 也确实没什么好顾忌的。
他自己那一系, 除了温凌寒，几乎就没人了——只有几个帮忙打理事务的炼气弟子和出身很一般的筑基修士——和造化谷秦家, 说结仇也就结了，在秦君裴几乎不可能继续留在造化谷的核心圈子里的情况下，造化谷其他人和剑派其他人之间的关系也不可能为此受什么影响。
“三四天前，谁想得到这一折。”沐寒这一声感叹得真心实意。
蓝琴思也轻轻叹息一声, 随后摇摇头。
只希望温凌寒还有办法摆脱崇兆雨回来。
蓝琴思想到温凌寒那些被众人所熟知的事迹, 想到她的年纪, 又想到造化谷白家那位女金丹, 又看着状似苦恼情绪不高的沐寒, 她想了很多很多。
最终除了摇头之外也做不了别的什么。
她忽然抬手，额上的汗珠因这个动作又冒了出来，沐寒回神，顿时有些紧张：“师姐当心。”
蓝琴思只是笑笑，随后这只手就落在了沐寒伸出来欲搀扶她的手上：“我不是要起来。”
蓝琴思定定地看着沐寒，沐寒被她这眼神盯得有些莫名。
蓝琴思如今手上没什么力气，但那手搭在她手背上的时候，沐寒莫名觉得自己无法甩开这只手——当然她也没想过要甩开就是了。
这位师姐向来目光如炬，沐寒曾一度怀疑她当初猜到了王道晨的死和自己有关系，但事后蓝琴思又什么都没提到过。
不过这一次，蓝琴思又这样注视着沐寒，她未觉心惊心虚，仅仅是摸不着头脑。
蓝琴思那眼神中似乎颇含深意。
但她一时想不通这所谓深意，对应着什么。
蓝琴思忽然笑了：“是我多心了——你还是不一样的。”
“师姐？”
蓝琴思将手放下，眼神微微滑开一寸，轻声道：
“你是该多相信自己一些，而非该将自己看低。”
“师姐何出此言？”
蓝琴思呼出一口浊气：“仅是有感而发——顺风顺水的事情多了，便容易丧失......对外物的合适判断。”
沐寒一怔。
良久。
她反握住蓝琴思的手。
“师姐——可是温师姐在成婚前，与你说过什么？”
“这不曾有。”蓝琴思拒绝得很快。
“当真没有？”
蓝琴思无奈：“我都不在宗门，她和我说什么？”
......倒也是。
沐寒却听着蓝琴思先前那话，像是在意指温凌寒这回是自己错估了事情走向——
这也是她曾怀疑过的。
“我只是发觉，你虽年轻，似乎过得挺顺，但也好像不怎么顺，”蓝琴思缓缓道，“你身上欠缺一些张扬的少年意气。不过这或许也不错。
“虽说一不小心就会令人看轻。但自己把自己低估而非高估......
“容易错过很多，但也能避免许多算计。至少，淹死会水的这句话，永远应验不到你身上。”
这回换沐寒无奈了：“我还不够张扬......我现在都不敢打听我自己在外头的名声了。”
而蓝琴思那句淹死会水的，也令沐寒想到了几回自己格外冲动胆大的行动。
不过沐寒无意把这些结果尚算不错的东西拿出来自吹自擂。
蓝琴思笑了：“不过虚名，都是小节。”
“——所以师姐和温师姐真的没说过什么？”沐寒又问。
布置秀阳峰期间，蓝琴思可是一直都在剑派的。
蓝琴思好像被她气乐了：“你今天这问题是过不去了？”
沐寒轻咳一声：“我是来探师姐的病的，确实不该问这些。
“不过师姐刚刚和我说的那些，来得，未免太突兀了。”
“没什么突兀的。”蓝琴思淡淡道，“近期常在外面跑，听说了一些事情。
“我早知道你在造化谷有个朋友，是元家那位继室小姐。于是看见你便想起了她，也想起了听说的与她母亲白真人有关的一些，比较可信的传言。
“我日前才见过那位